李四聽聞,眼底殺意更甚,單手握緊紫銅刀。
識得他,更該死。
沈桑寧讀懂他的殺意,知道他不願讓這情感之事暴露,她強壓下心中諷刺,“李公子,你我本無衝突,何況你弟弟在我們手上,要不放下刀,好好說話?”
李四嗤笑,“裴夫人,從無人敢在我麵前傷阿年一根毫毛,即便你的護衛趕至,也無非是多死些人罷了。”
這狂傲的話落在沈桑寧耳裡,隻會覺得李四視人命為草薦,但這也是意料之中,他與馬年都是這樣的人。
而落在馬年耳裡......
馬年感動至極,一雙眼睛甚至裝不下周圍的人,隻能看見李四。
不過,李四雖嘴上說著要殺她,行動上卻並不著急,他在等待著什麼。
等待宵禁。
待街上行人散去,他便可殺人隨心,黎明前無人能管。
“李公子,既然我都是將死之人了,可否問你一個問題?”
李四冷著麵,不理睬她。
於是護衛長的劍刃緊貼馬年脖頸,冰冷尖銳讓馬年害怕,“哥......”
李四麵色不變,威脅道:“裴夫人是連全屍都不想要了!”
這人說話真古怪,假若她真活不成了,難道還指望殺人者能好好埋葬她?暴屍荒野與碎屍又有何異?
不過這話也就她腦子裡想想,她不覺得今日會死。
沒有為什麼,隻是出於對雲昭和雲叔的絕對信任。
李四覺得能殺了她和她的護衛們,也是出於一種信任,自信。
李四不想回答她,她扭頭去看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