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他聽到有一地在售賣大量靛青根,此物雖非罕見,但此次需求很大,他去收購了。”
“哦,這樣。”
兩人說著說著,便走到了薑璃麵前。
薑璃還站在那兒,不同的是,在他們走近前,她彎腰將褲腿放下來了。
乾活的時候她可以不在意形象與所謂的體麵,但,例如此時,禮數和尊重還是要有的。
“裴世子。”薑璃禮貌地點點頭。
“薑姑娘,”裴如衍微微頷首,視線落在薑璃帶著泥的臉上,麵色不改,“我夫人很掛念你。”
薑璃唇角泥垢微揚,“沈姐姐近來還好嗎,我有一陣沒給她寫信了。”
裴如衍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的光芒,“嗯,她正在家中養胎。”
薑璃笑容中帶著祝福,還未出聲,就聽身邊的謝霖“嘖嘖”一聲,她扭頭望去。
也不知謝霖麵上算是什麼表情。
“裴大人,你有家書!”驛站的驛卒趕來,手上揮著古銅色信件。
謝霖眯起眼,晃了晃頭,再次嘖嘖出聲,“有人念叨著就好啊,我來揚州這幾日,家裡都沒來信,表兄今日前腳剛到,信也到了,豈不是前腳剛出家門,就有人給寫家書了?”
陰陽中帶著豔羨的語氣,聽得裴如衍非但沒有生氣,嘴角還愉悅地勾起,駐足原地,等著驛卒將信件送過來。
信封處還印著國公府的火漆印,裴如衍接過時,不忘讓陳書給驛卒辛苦費。
他捏著信封,按耐住拆信的念頭,麵上絲毫不急,“你們看我作甚?”
兩雙眼睛,一雙看著他,一雙看著他手中的信,冒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