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寧擰起秀眉,“這,其中原因有很多,我娘落胎的事,以前我並不知道,京城的大夫在醫治我娘時,也並未提及早年落胎之事,隻是讓她樂觀些,但即便如此,她還是難以歡愉,日漸消瘦。”
京城的大夫向來會察言觀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即便把出落胎傷身的脈象,也未必會直言,唯恐陷入大家族的宅鬥辛秘中去。
也正因如此,娘親才能將落胎之事捂緊,她都是從外祖母口中得知的。
可見,連她那位生父沈益都不知情。
她瞅著雲叔,卻看不見其神色。
謝歡聽聞,麵具下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他耳中仍是剛才正廳內的對話,並深信不疑。
在小姑娘的注視下,他的拳頭捏緊又鬆開,再次捏緊,仿佛內心在掙紮什麼。
他垂下頭,沉默良久,退開兩步背過身去。
沈桑寧不知他在想什麼,就在以為他會一直沉默時,聽得他麵具下傳來沉悶的聲音——
“對不起。”
沈桑寧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一世的雲叔竟然在道歉,他在和誰道歉,和娘親嗎?
緊接著,她便有了答案。
“是我害你失去了母親。”
他的嗓音沙啞,一字字都充斥著痛苦。
“都怪我。”
“我當年......我也是第一......我以為我很快可以娶她,是我害了......”
沈桑寧聽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斷斷續續,仿佛是隨時能泣淚。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雲叔還是覺得,娘親的死與落胎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