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太遠,他是皇帝,不能隨意離京。
他在原地站了會兒,望了望宮門的方向,手中攥著的信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終化為一道歎息,調轉腳步,慢慢朝著金鑾殿而去。
路上,他將信交給大太監,讓其寄到指定地點,另外再給平陽侯傳信,讓其也到莊安巷去尋一尋。
晉元帝徹底平靜下來,上朝時,也沒有情緒顯於表麵。
在朝上時,驀然下了一道聖旨。
約莫過了三日,聖旨由宮中的太監,傳到了金陵。
彼時,平陽侯已經在微生家住了整整三日,這三天,一直沒有機會揭開“護衛”麵具,偏偏,他們不說,一心要將找太子之事隱瞞、暗中進行。
他們不說,沈桑寧也不好問,隻是看著平陽侯父子倆的黑眼圈比來時更重了,多少有些於心不忍。
於是她私下找到雲叔。
“叔,我聽阿舟說,每日虞紹都偷偷溜進你屋裡,我猜他們住下就是為了看你的廬山真麵目,要不你就摘了吧,你既不是山匪,也不是殺朝廷命官的要犯,更不是太子,摘了,他們就不折騰了,也不會麻煩你。”
她說得很有道理,但謝歡卻駁她——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沈桑寧語塞片刻,張嘴數次,問出一句,“你不會,真的殺朝廷命官了吧?”
如此一想,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之前,雲叔殺馬通天的時候,毫不費力,那京城那兩個朝廷命官......
再看雲叔沉默著不否認的態度,沈桑寧隻覺得——
天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