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相靠在座椅上,聞聲沒有動作。
管家又問,“即便族譜除了六公子的名,六公子真的能參與科舉嗎?就算糊弄了世人,就算考官相信,萬一被陛下知道......”
李丞相睜開眼,聲音平和滄桑,“陛下他,不會做絕的。”
語罷,李府陷入詭異的寧靜中。
另一邊,平陽侯抵達了揚州。
於謝霖和裴如衍而言,是離開幾日的平陽侯又回來了。
表兄弟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疑問——
不是去金陵尋太子了嗎?
府衙外接人時,見平陽侯無功而返,謝霖心裡略鬆,“舅舅怎麼又回來了?”
平陽侯下馬,語氣隨意,“金陵沒有要找的人,我想著回揚州再尋尋,聽聞太子殿下心懷蒼生,說不準會出現在這裡。”
心懷蒼生就要出現在揚州了?全天下不都是蒼生嗎?
謝霖心有疑慮,但並未出聲質疑舅舅的決定。
裴如衍起先未說話,視線朝平陽侯的身後瞟了瞟,“表弟去何處了?”
平陽侯下意識地也往身後看了眼,轉身的空隙間將措辭想好,回頭對上裴如衍認真的眸光,一本正經道:“你不知道,你媳婦和她外祖一家十分好客,熱情難卻,我與紹兒這幾日是住在微生家的。”
聞言,裴如衍眼中閃過絲詫異,但並非是對微生家的好客感到詫異,而是——
“舅舅竟然住在微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