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後,醫館內,羅大夫的小徒弟在旁詢問,“師父,照您這樣說,懷雙胎是不是很辛苦?”
羅大夫點頭,“起先幾個月,與尋常孕婦無異,等身子重了,自然辛苦。”
小徒弟記著筆記,“懷雙胎的是不是很少啊?”
羅大夫忽地聯想到什麼,拍了拍桌子,提筆寫下一副藥方,也不回答小徒弟的話,將藥方交給小徒弟,“我差點忘了給那丫頭開坐胎藥,你送去微生家,再叮囑一番,天涼了不要受寒,食物上不要過度進補,她如今顯懷了......哎,算了,我還是親自去一趟,定期給她把脈吧。”
提及孕事,羅大夫的眼底多了幾分愧意,小徒弟不知道這愧疚是從何而來,也不敢多問,隻提著藥箱,跟著羅大夫前往微生家。
那廂。
從外頭回來的虞紹悶悶不樂地坐在房中,沈桑寧聽了齊行舟講述了經過,於是差人再去醫館看看,能不能將那平安佩尋回來。
虞紹的平安佩,大抵是虞家長輩所贈,祈願他歲歲平安,人賦予的價值遠比物件本身的價值更重。
到底是半大的少年,抹不開麵子,這才將平安佩給了出去,要是回去讓平陽侯知曉,少不得要一頓打。
此時,虞紹坐在臥房的凳子上,目光無神地看著窗外,沈桑寧站在窗外,對他道:“已經讓人去尋了,下回莫再如此,缺了錢回來一趟就是。”
虞紹點點頭,語氣中是懊悔,“表嫂,我,我就是......”
齊行舟站在沈桑寧邊上,若有所思,“阿姐的意思,是不要被外界的掌聲與陳讚迷惑,不要因為被高高架起,就忘了自己的處境,擔上負不起的代價。”
沈桑寧低頭看他,嘴角彎了彎,“我可什麼都沒說。”
“那我也知道。”齊行舟揚著小臉,篤定道。
姐慈弟孝的一幕,也暖不了虞紹的心,他捧著臉撐在桌上,等待著小廝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