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氏聽她話語冷淡至極,卻又難掩心酸,一時無言以對。
眼看單氏要接話茬,沈桑寧望向單氏,“二舅母,若未來有一日蓓蓓嫁了人,生產時被人選了保小,你當如何呢?你是不是會找上門去討要說法,決不能善罷甘休?而我如今沒有發任何脾氣,你們還要我如何呢?不過是欺負我娘無法開口說話罷了。”
一席話說得單氏也無言以對。
單氏與樊氏對視一眼,皆從中看出無奈。
“阿姐。”齊行舟迅速跑進來。
與之一同進來的還有裴如衍,他麵上化不開的冷意,唯有在見到她安穩坐著時,才稍微緩和些。
後頭,還跟著一臉焦急的微生槐微生澹父子。
恐怕,剛才也是聊得不太愉快。
“夫人,我們走吧。”裴如衍手臂上披著一件披風,走到她身邊。
微生槐急得跟上,“世子,都是一家人,我們與寧寧是血脈至親,這是割舍不斷的。”
裴如衍將披風蓋在沈桑寧的身上,“到底隔了一層,談不上至親。”
微生槐漲紅老臉,沒辦法了,看向沈桑寧,“寧寧啊,這些年,外祖父沒少幫襯你啊,你不能這樣不講良心。”
“就是太講良心,嶽母與二姨母才會落得個‘紅顏薄命’的結局,”裴如衍直起身,冷峻的臉上像是覆了一層雪,雙眸迸發刺骨寒芒,“我看根本不是她們薄命,是你微生家慣愛吃人,怪不得要與沈家結親,本就是一丘之貉。”
現在得知沈益大概不是嶽父,裴如衍說話更沒顧及了。
但微生家不知道啊,隻覺得他倚仗身份大逆不道。
“你——”微生槐那日被氣得吐血,休養了三日,而今想吐血的感覺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