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短的花,倒真真是令人有些憐愛呢,轉眼便是殘泥了。
不過花比人好,年年自有花期,但人的花期不同,盛開過後便沒有了。”
芝蘭拿出披風披在她的肩頭,認真的看著她:
“婉儀娘娘這是怎的了?怎麼突然說出這般傷春悲秋的話語來啊,可是有什麼心事了?”
江雲嬈攏了攏披風,隨之搖首:
“我怎麼可能有心事,我大抵是這後宮最為開心之人吧。”
後宮嬪妃都說,江雲嬈與寧如鳶是帝王恩寵的雙姝,水火不容,但又極其得皇帝寵愛。
她唇角勾了勾,冷暖自知,旁人的閒言碎語都不乾她的事。
七八日過去,裴琰都未再宣召江雲嬈,瑤華殿似乎冷清了些,但她的日子如常,並未有何不同。
萬茵茵又來找江雲嬈玩兒了,她歪著腦袋問:
“雲嬈姐,皇上日日都與寧貴妃在一起,你會難過嗎?”
江雲嬈靠在窗下飲酒來著,麵帶緋色,她笑了笑:“自然是不難過的。”
萬茵茵:“後宮裡的人都說,寧貴妃重新得寵了,姐姐你就失寵了。
姐姐要不要想想法子,讓皇上來瑤華殿坐坐?”
江雲嬈蔥白的指尖輕輕拈著酒盞,笑得嬌媚清淺:
“我是皇上的嬪妃,又不是滿心滿眼戀慕他的女子。
這做人啊,要懂得擺正自己的位置。”
萬茵茵不經情事,饒是不懂這些,問道:
“那皇上若是以後都不來雲嬈姐了呢?”
江雲嬈麵色如常,卷曲密集的鳳睫微微顫動了一下,眉心微蹙過一瞬便舒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