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嬈扯出一絲苦笑來,自由就在前方了,離開這吃人的是非之地,離開那城府深沉又無信任的人,斬斷這一切短暫緣分也是好的。
沒走一會兒,便聽見馬蹄聲從背後傳了過來。
江雲嬈回眸看了一眼:“鶴大人,你怎來了,是要外出辦差嗎?”
鶴蘭因趕緊從馬上翻身而下,素日裡四平八穩,說話走路都是徐徐遞進的人,今日下馬這動作似是不顧這端方君子模樣了些,顯著幾分急躁:
“順路。”
鶴蘭因走了幾步發覺不太有禮,又正了正衣冠,語聲穩了穩:“是要去下麵的白鷺鎮住一晚嗎?”
江雲嬈點了點頭:“是啊。”
鶴蘭因點首:“正好與我同路,我送送你。”
江雲嬈笑:“怎不叫我嫻婉儀了,從前見了你,都是一句一個嫻婉儀的。”
鶴蘭因陪她慢慢走著,手裡牽著韁繩:“但你現在已經不是了,對嗎?你是你自己,你是江雲嬈。”
江雲嬈見鶴蘭因的眉眼裡全是深邃笑意,那笑意直抵她的眼睛,深深切切的樣子,令她心驚了一下。
她刻意回避起鶴蘭因的目光起來:“或許是吧,隻要他不來找我,我便是自由了。”
說完這話,鶴蘭因的絲帕已經遞到了她的眼前,江雲嬈抽了抽鼻子: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她接過絲帕拭去眼下的淚痕,鼻尖泛著一股濃酸出來,腦海中閃現了裴琰那冷漠孤寂又凶狠的麵龐。
鶴蘭因:“我不會笑話你,女子遇見這樣的事情,心底一定是很委屈的。”
江雲嬈扭頭看著他:“事情你都知道了對嗎?”
鶴蘭因淡淡點首:“嗯。”
江雲嬈笑了一聲出來:“你也覺得我跟禹王有所勾連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