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江雲嬈自請入冷宮,就是為了他,不願他在朝堂上難做。如今朝堂平息了,她人卻不在了。
裴琰問:“她可曾說過些什麼,還有想要做的事情沒做成的?”
花吟腦子渾濁得很,哭得渾身都在痛:“娘娘說想去江南,但是她說自己這輩子都去不了的,現在隻能下輩子了。”
裴琰扶著門欄走了出來,走進了風雪裡,黑色的披風在雪夜之下搖晃不定。他紅著眼睛看了一眼那擔架:“走吧。”轉身看了花吟一眼:“你也跟朕出去吧。”
花吟哭著點點頭,跟了上去。
裴琰看了遠處飄落的雪花,剛好有一片就落在了他的黑眸裡,冰冷徹骨,那眼睛也被刺痛著,心海深處騰出一股黑色的血來,痛入骨髓。
裴琰今日本是來悄悄接江雲嬈出冷宮的,他答應過江雲嬈,會親自接她出去。
裴琰是準備用死囚代替江雲嬈去死的,而真正的江雲嬈這輩子就與自己生活在天元宮裡,誰都不能再來打擾他們。
這消息肯定是不能傳出去的,所以他冒著極大的風險趕來了,他親自來接她。
卻不知,迎接他的,是一具屍體。
裴琰這路人馬離去後,屋子裡一瞬間就空蕩蕩了起來。
江雲嬈拖著濕漉漉的身體,渾身被凍得微微發抖,手裡還提著一桶熱水,進了屋子一看:
“這個花吟,方才我回來的時候就沒人,怎麼現在還沒人啊,地上的飯菜也沒收拾,這丫頭,該說說了。”
她將熱水往桶子裡一倒,累得很,渾身也冷得不得了。連忙洗起了熱水澡,舒服得嘞。
突然,門外有了些響動,江雲嬈就知道,花吟那丫頭在外邊堆雪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