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淡紫色的身影,並不淩烈,可親溫和,遇見這麼大的時間,她還是安安靜靜的。
眾人瞧著,隻覺心酸起來,畢竟這些她是可以撒手不管的,生的兒子已經是大周太子了,
此生要什麼不會有,可她依舊奮戰在了第一線。
花吟皺了皺眉:“要不,我代替大小姐去,到時候我來假扮她,然後江漣幫我打掩護。
若是七番葉是假的,沒有運來,咱們立馬就撤!”
江漣點頭:“我看行!”
芝蘭卻不大認可的道:
“對方都敢直接挑明見麵了,那定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若是你假扮前去,打草驚蛇的話,那解除鼠疫的七番葉,豈不是很難知道了?
我想著,娘娘應該在擔心那七番葉再次被人一把火殺了,之前匈奴那邊,那些人不就是這麼乾的嗎?
對方隻給了五日的時間準備金票,如果不將東西親自送去,必然將七番葉給全數毀掉。”
宋懷仁語聲低沉下來:“對方肯定不是隻想要這些黃金的金票,還想要皇貴妃的命,要不然誰去送這金票都是一樣的。”
江漣冷道:“皇上二次征兵,士氣大漲,禹王那邊才看見希望,又是失望,所以著急了。
他們知道老板的身份,說不定還想以此為要挾,逼皇上讓步。”
四人麵麵相覷,各自都明白,他們能夠輕易想到的事情,江雲嬈肯定也已經想到了。
可這是一個殺局,無論江雲嬈去不去,都會麵臨崩盤。
江雲嬈走回自己的屋子裡坐下,想著裴琰已經九日不曾出營帳了,言下之意,
那便是裴琰已經病倒了,他也染了鼠疫,這七番葉又要比之前更加急需了。
隻是皇帝染疫,又逢戰時,肯定是咬死都不會外傳的,這消息一旦傳了出去,天子軍營畢生動亂。
現在江雲依要錢,還要自己的命去換七番葉,這的的確確是死局。
這時節都已經到四五月了,才算是北境的春日正濃。
暖意深深的風,從庭院外吹來,吹開了娉婷高華,色澤粉白的玉蘭花,吹開了湖水青碧,泛起微瀾,卻吹不入她幽沉的心間。
她在擔心著裴琰,卻又不敢聲張出來,更不敢冒冒失失的回去,讓別人發現不對勁。
江雲嬈立在花瓣簌簌落下的院子裡,手掌摸到自己那微微鼓起的小腹,烏眸裡已經全然結冰。
忽的,那肚子微動了一下,她眉宇顫動了些許,烏眸裡凝結的冰轉而開始融化,變成了一股一股湧動的熱泉。
這孩子,已經會動了。
劉大夫夜裡傳來消息,那預防鼠疫的藥,江雲嬈可以用,
他另外調製了新配方的安胎藥,混著一起喝下去,走出院子到街道上接觸人群,也是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芝蘭端著藥走過來:“娘娘,您這是加了一些劑量在裡頭,您明日要出去做什麼?”
江雲嬈道:“我走出去,才會有更多的女子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