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多半是在氣我,不顧匈奴公主的身份,私自住進鶴府,無名無分之舉,也讓匈奴蒙羞。”
鶴蘭因出宮後便回了府,走到書房裡,愣神半分,似做出艱難決定般:“隱休,讓公主來見我。”
隱休領命剛要走,又被鶴蘭因叫住:“不用了,我親自去。”
鶴蘭因換下官袍,著了一身淺藍色鶴紋長衫,手裡拿著一個錦盒走到了蘭園裡:“公主,我們談談。”
拓跋朔蘭正抱著綿綿指著窗外的桃花,順嘴道:“是皇上賜婚的事情嗎,我知道了,我同意。”
她語氣尋常,像是在說上街買個小物件兒一般的尋常。
鶴蘭因神色微怔:“但這樣對你也不是很公平。”
拓跋朔蘭轉身將孩子放回小床上,淡聲道:
“在這母親的身份之前,我是匈奴長公主。
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匈奴的態度與尊嚴,為了兩個孩子,我這段時間必須留在這裡,所以我們需要一個正當的名分。
不存在公平與否,生孩子是我自願的,本也沒要你負責,隻是這孩子先天的病症,我沒有辦法。
想來強逼鶴大人兩次與我成婚,委屈的該是你。”
鶴蘭因眉心皺了一下:
“我沒有委屈,隻是如此,便是昭告天下你我婚姻之實,將來你回了匈奴草原,會不會影響你再嫁?”
拓跋朔蘭隻覺好笑:“我的將來,沒有鶴大人參與,自然也跟你沒關係了。”
鶴蘭因不知為何,心口似被撕開了一個淺淺的口,被她這無所謂的態度給刺中。
從前烈焰似火的人,如今冷得跟冰窖似的。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檀木做的錦盒,將手裡的錦盒鄭重其事的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