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太醫大人也負責照看鶴某一雙稚子一段時日了,現下情況到底如何了?”
李文年的首席弟子辭歸上前一步:
“啟稟中書令大人,鶴府小姐與公子目前狀況穩定,隻要不離開極淨的環境,避開春秋兩季的花粉與揚塵,應該問題不大。”
那一晚,拓跋朔蘭走得極為乾脆,連孩子都不要了,想來是恨毒了自己,這恨意都蔓延到了孩子身上。
思及此處,鶴蘭因胸口又是一痛:
“我記得綿綿跟重霄一直都是你在照顧的,過段時間,你隨鶴某,帶著兩個稚子去一趟苗疆。”
辭歸是個不到三十歲的青年太醫,一雙眼睛格外清澈,轉了轉:
“哦,我知道大人為何去苗疆,您上次問過臣。
隻是這樣一來,這些風險都轉移到大人身上了,大人位高權重,此舉恐是不好。”
鶴蘭因扶著胸口,抬起手臂晃了晃:“沒什麼不好,我是孩子的父親,這是我的責任。”
江南大案被掀翻,鶴蘭因當即下令捉拿朝廷賣官鬻爵涉案官員,
又再派出重兵與欽差大臣前往江南圍剿餘孽,沒給這些往日同僚留下一點情麵。
朝堂一時風聲鶴唳,對這位性情溫潤,謙謙君子的鶴中書一下有了新的認識。
前些陣子還在想如何彈劾他,將他從高位上拉下來的人,此刻脊背發麻。
原來鶴蘭因,從未將這些彈劾與暗箭放在眼裡過,他的底線,從來都不是自己,而是大周朝堂的清明。
鶴蘭因褪下紫金官袍,手肘撐著身子靠在鶴府書房的軟椅之上。
長眸淡淡掀開,看著一臉欣喜瞧著自己的蘇媚憐,神情格外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