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鶴府,她也強占了一間屋子去。
夜裡總是載歌載舞,極為熱鬨。
與自己的冷清安靜不同,她是個鬨騰的人。
許是習慣了她纏著,在失去的那一刻,便開始覺得不習慣,開始想念了。
他知道,他有自己的賤法。
拓跋野半夜裡悄悄來了公主營地的後方,鶴蘭因所處的牛圈:
“都給孤把嘴閉緊了,下去吧。”
負責看守的匈奴士兵,立即消失。
這位單於,年紀雖小,但總給人一種霸氣凶悍之感。
“姑父,您還好嗎?”拓跋朔黑亮的雙眸看著他,神情有些凝重。
這一聲姑父,將鶴蘭因的思緒給拉了回來,他苦笑:
“單於還叫鶴某姑父呢,你姑姑知道了,鐵定罵你。”
拓跋野道:“姑姑這個人,是個極好的人。
她從前對你多好,今時今日便對你多狠。
姑父,姑姑她心裡委屈,您是以自己來消解她心中的怨恨。
孤最近看過一些大周佛家的書籍,裡麵有一句話叫,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姑父,您是這個意思嗎?”
鶴蘭因抬起下巴看著他,雖然彼時落寞,但麵龐柔和清潤,似鶴仙逸:
“小野,你是個有智慧的孩子。”
拓跋野拿著鞭子將牛趕到了另一處,伸手將鶴蘭因身邊的雜草臟汙都給清理了出去,人坐到了他的身邊:
“若是姑姑一直不原諒您,您要在牛圈裡耗上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