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有朝一日父母不在了,
你在匈奴還能夠靠父皇母後在兩國之間塑立的威嚴繼續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多少年?
人走茶涼這句話,文太傅應該教過你。
當年母後之所以落敗,難道是因為跟你父皇感情不夠深嗎?”
皇後曆經世事的眼眸盯向自己的女兒,肅冷的神色漸漸溫和下來,心疼又擔憂的看著她:
“那時候你在匈奴隻有你自己,還有一份所謂的愛情。
可是愛情這種東西,也有靠不住的時候。
拓跋野是匈奴單於,若是有朝一日不喜歡你了,要娶其餘的閼氏,你上哪裡哭?
難道要寫信回來,讓你父皇向拓跋野施壓,更改匈奴的婚姻製度嗎?
你從小隻知道父皇母後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但你不知道,出了咱們的家裡,
這世間多少男子都是一夫一妻多妾的,況且匈奴的婚姻體製更為複雜也更為隨意。”
裴樂瑤將頭低了下來,反駁的語氣已經沒有了幾分底氣,低聲道:“拓跋野答應我,一生隻我一人。”
江雲嬈清明的雙眸微抬,皇後起身在帳子裡緩緩踱步起來,身姿纖長如不老青鬆:
“一個女子真正能長年累月吸引到一個男子為她傾心,隻她一人,靠的從來就不是不是美色,也不是什麼純粹的感情。
那些令人心跳加速的悸動,都會在歲月的流逝裡變為一杯淡水。
而讓一個男子一生一世值此一人的法子,隻有一個。”
裴樂瑤忽的抬首,認真的問:“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