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樂瑤從開宴起,就有些心不在焉,她看了看自己的父皇母後,在那邊喝得可開心了。
裴樂瑤眼睛看了下去,發現拓跋野正在神情淡定的飲酒,還拉著自己的皇兄一起,旁邊還坐著鶴中書一家。
拓跋野坐在對麵,對著她舉了舉酒杯,裴樂瑤也舉了舉。
開宴至一半,皇後江雲嬈跟鶴中書的夫人拓跋朔蘭飲酒忘形了些,將那血紅色的葡萄酒打翻在了自己的鳳袍上。
裴樂瑤見了,連忙起身走去帶著自己母後去更衣。
江雲嬈走去偏殿更衣時,已經有些微醺,靠在軟榻上,喃喃的說起:“樂瑤,繼承母後的北境一事,你想好了嗎?”
裴樂瑤將那濕透的鳳袍遞給芝蘭姑姑,走過來在江雲嬈旁邊坐下,有些心事重重:
“母後隻問女兒要不要繼承北境,為何從來不急著讓女兒選帝京城的駙馬呢?
前幾年,您可不是這樣說的。”
江雲嬈揪了揪她的小鼻子:
“境隨心轉,心隨境轉的道理,文太傅沒教你?
你若是沒那麼大的才華,父母自然是希望將你留在身邊,怕你飛出去受傷。
但是這幾年,父皇母後都看見了,我們的小公主很優秀。
既然是帝國優秀的公主,那就該將你托舉去高處,何必將你拘著呢?
萬物學堂的概念極好,你也可以繼續做下去。
但若是去繼承整個北境做藩王,在那邊像土皇帝一樣,隨你主宰,不好嗎?”
裴樂瑤心底其實是舍不得家人,歎道:“有些舍不得父皇母後跟皇兄。”
江雲嬈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正要笑著說下一句,就被人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