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那一刻就知道,趙皇後的兒子,也是嫡皇子,在自己父皇心中也是極為看重的。
就算查出來了,說不定也會包庇他。
做父親的,再是心狠手辣,估計也不會殺子。
裴琰此刻覺得,自己早已是孤身一人,孤軍奮戰。
腳步停在江雲嬈的小院門前,他看了兩個侍衛一眼:“開門。”
走入院中,才發現江雲嬈自己住的小院子格外的不同,擺滿了各色鮮花,還做了一個秋千。
江雲嬈沒穿外袍,就穿了一件裡衣,淡色的裙擺垂在秋千下隨風搖擺。
一頭垂在肩下的烏發,慵懶自若的飄蕩著,她眸光依舊透亮的搖著秋千。
她其實也挺宅的,隻是這兒沒有無線網,日子的確有些難熬。
見裴琰出現,江雲嬈將秋千猛的停在原地,人站了起來,沉默的看著他。
裴琰與她對望:“過來。”
江雲嬈默默的走了過去,走到他身邊:“殿下請吩咐。”
裴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若是一直這麼擰著來,被關一輩子也是有可能的。”
他湊過去吻在她的側臉上,又抬腳朝前走了兩步,江雲嬈便坐到了秋千上。
裴琰擋在這秋千的麵前,垂眸看著她,黑眸直勾勾的,裡邊的心思昭然若揭。
江雲嬈低著頭:“不擰著來,做個妾室也是被關一輩子,沒多少區別的。”
裴琰神色裡閃過一絲疲憊:“你素日裡最是會哄人的,現在也不哄了。”
他忙了整整一個月的結果,便是另一個六品小官替裴占頂了罪。
罪名已經定了,裴占相安無事,裴琰麵對仇人是恨意難消。
而麵前的江雲嬈,又想著離開。他清雋雍雅的身影,在黃昏時的鮮花小院裡投下一抹暗沉來。
空氣裡,驀然的有些低沉,一院寂靜。
江雲嬈忽的抬了頭,看著裴琰眼圈有些發紅的站在風裡,她敏銳的察覺到今日的裴琰心情極為不好。
可是裴琰那麼過分,自己一點都不想安慰他,氣死了。
裴琰突然道:“你在帝京城裡開了一家戲班子本是喜事。罷了,今晚陪你去看看你的產業,上次沒有細看。”
江雲嬈愣了愣,這人怎麼喜怒無常啊?
左一出右一出的,是不是要去為難蕭幻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