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體溫的鬥篷兜頭罩下。
擋住了微涼的春風,用黑暗遮住了她的狼狽。
被罩在玄金鬥篷下的身子顫了顫。
細弱的聲音從底下傳出來。
“多謝大公子......”
趙非荀的眸色暗了下,昨夜承歡後的小丫鬟,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回話的。
喬櫻兒在看見他的舉動後,心中大醋。
連忙跑到趙非荀身旁,拽著他袖子撒嬌撒癡:“荀哥哥,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她欺負櫻兒!”
趙非荀本清冷的麵色,勾出一抹未達眼底笑,嗓音沉沉,“確定是她欺負你?”
喬櫻兒未看懂他笑的意思。
連忙故作委屈著點頭,“她見櫻兒來也不出來侍候,說自己是哥哥的大丫鬟,是侍候過哥哥的人,櫻兒這樣的身份不配讓她侍候......”喬櫻兒暗暗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逼出兩汪淚色盈盈,“荀哥哥,你真的收了這麼跋扈的丫鬟當房裡人麼?”
這臟水兜頭就澆下來。
錦鳶哪怕再懦弱,也撐著膽子為自己分辨:“奴婢沒有!”
她從寬大的鬥篷下鑽出來,眼神不自覺染上哀求之意,望著眼前冷若冰霜的男子,眼眶驟然酸澀,水色朦朧,“奴婢不敢對小姐不敬——”
話被毫不留情的打斷。
喬櫻兒嬌聲斥她:“主子們說話哪有你這個奴才開口的份!”仿佛被她抓到了要命的錯處,指著俯趴在地上的錦鳶,委屈的告狀:“荀哥哥你看!你在她都敢這般放肆,私底下還不知如何猖狂!你一定要好好收拾這個沒規矩的丫鬟!”
錦鳶不敢再開口,眼中皆是哀求。
她愈發柔弱可憐。
哪怕心中畏懼的連手都還在抖,可她仍撐著膽子抬起臉讓自己的麵龐完完整整的落入趙非荀的視野中。
趙非荀看清她麵容時,眉頭皺了下。
喬櫻兒見狀歡喜,隻當是認為自己的告狀讓荀哥哥厭惡這個狐假虎威的賤婢了,還沒來得及開口,聽見荀哥哥問:“你臉上是誰打的?”
錦鳶慌張著垂下頭,身子瑟瑟發抖。
羸弱而可憐。
她怕——
怕被發現自己卑賤算計的心思。
在趙非荀發問後,跪在錦鳶身邊的另一個丫鬟已經抖得不成樣,他才撤了視線再次看向喬櫻兒。
喬櫻兒心慌了瞬,旋即露出委屈的表情,眼淚迅速積蓄在眼眶裡,要掉不掉的,“荀哥哥竟然懷疑櫻兒麼?明明是那個丫鬟冒犯櫻兒在先,櫻兒的丫鬟看不過去才動了手......荀哥哥真的要怪櫻兒麼......”
說著,她埋進帕子裡,嗚嗚咽咽的小聲哭了起來。
肩膀一顫一顫的。
一派小女兒假哭的姿態。
趙非荀厭惡這些女子心計把戲,語氣過分冷靜而顯冷漠:“她的衣服也是你丫鬟脫得?”
喬櫻兒的哭聲頓了頓,視線遊移,含糊著說了句:“是......是爭執間無意撕開的......吧......櫻兒當時被嚇壞了,不記得了......”
“讓櫻兒受委屈了。”
趙非荀淡聲道。
這一句話令喬櫻兒心緒起伏,嬌羞垂眸,內心大喜,果然荀哥哥心裡還是有她的!
她羞澀著用帕子半掩著臉:“荀哥哥信櫻兒就——”
“輕風!”趙非荀移開視線,直接出聲打斷喬櫻兒的話,沉著臉下令:“把這個不知規矩的蠢奴扒光了衣服扔出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