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收了好處,對錦鳶在麵上和善了些,領著她去靜思堂外跪著。
靜思堂裡,另有監督的打手婆子在。
錦鳶跪在院子裡,婆子手裡揣著一根細細的柳條兒,一旦看見她趴下去要睡著,柳條兒就狠狠抽在她後背上,疼的人立刻驚醒。
初春夜裡的寒氣鑽人骨頭。
更不用提跪在地上。
錦鳶跪的雙腿凍得失去知覺,後又痛的幾乎跪不住,一身身的冒著冷汗。
熬到第二天太陽出來,婆子才打著哈欠離開。
妙辛得了錦鳶受罰的消息,一夜都沒有睡好,天一亮就起了身趕來靜思堂外。
四月裡乍暖還涼,跪上一夜腿都要廢了!
妙辛匆匆趕來,將帶來的鬥篷披在她肩上,扶著錦鳶站起身,見她一張臉凍得發白唇色發青,起身動作僵硬,眼睛忍不住紅了,“你、你還能走麼?腿還有知覺嗎?”
錦鳶借著妙辛胳膊的力站起身,朝她緩緩一笑,“能…”
實則雙腿一動,就似刀割剮肉般的痛。
她咬著牙,硬生生忍住。
拖著腿,每走一步,就像是在刀尖上滾了一圈,痛的她後背被冷汗打濕,身體疼的止不住發抖。
妙辛知道她能忍,愈發心疼她,眼裡裹著眼淚,恨聲罵道:“昨兒個夜裡院子裡都傳遍了,立榮那個糊塗蛋、蠢貨,就算他當真心悅你,哪有當著夫人的麵說的!把你害成這樣…”
錦鳶步步艱難,垂著視線,沒有說話。
立榮的確說錯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