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綾斥道:“還不快打!”
粗使婆子一轉身,擼起袖子,朝著妙辛臉上扇去。
把她的聲音狠狠打斷。
錦鳶實在看不下去,膝行上前求饒:“小姐——妙辛平日最是衷心小姐,絕無不敬重小姐之意,請小姐看在她忠心耿耿的份上,饒她一回罷!”
她哭訴著,止不住的磕頭。
沈如綾提高了聲:“繼續打!”
手掌扇落在麵頰上的聲音清脆,聽的人皮肉發緊。
跪在一旁的椒葉瑟瑟發抖,竟是連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自己也要被個粗使婆子這麼打......傳出去,她還有什麼臉麵在院子裡待下去......
“小姐!”錦鳶驟然直起身,雙眸含淚,直至望向沈如綾,“妙辛是您的貼身大丫鬟,您要打她罰她都使得,可您這樣讓粗使婆子折辱她,豈非是要逼她去死!”
錦鳶平素最是怯弱,連說話都柔柔弱弱的調子。
何曾這般擲地有聲、態度強硬過。
連沈如綾也不由得愣了下,隨即變得湧上心頭的惱怒,“連你也敢威——”
“小姐!”錦鳶淒聲喚她,“當日扶諸山下,妙辛豁出命去也要護著您,這份自小跟著侍候您十年的主仆情,您當真......不要了麼......”
說完後,錦鳶伏地下身,不再哀求仰視她。
她賭——
扶諸山遇襲,沈如綾會因念及與顧生再次相見,從而心軟。
這與她心性善良與否無關。
這位主子一心隻有她自己,連國公府的聲譽都可以不要了,又怎會在乎她們這些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