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辛臉上挨了好幾下,臉紅腫到發紫,錦鳶翻出來前一回拿到的散淤血膏藥給她用。
入夜後,兩人都要準備入睡,隻點了一盞豆丁大的油燈。
燭火微弱。
錦鳶夜間視力弱,在遞過去時,不曾注意到妙辛的表情。
妙辛盯著自己手裡的不足掌心大的文竹裂紋白釉長頸瓶,釉色瑩潤,她跟著小姐多年,也習得些辨彆器物的門路,但看這小瓶的釉色、做工,豈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更不用提對自己一向吝嗇的錦鳶。
她壓下心中的驚疑,道了聲謝,又說:“你回去歇息罷,看著臉色愈發白了,明日還要當值。”
錦鳶笑盈盈應下,鑽回被褥裡。
聽著妙辛窸窸窣窣的起身又躺下的聲響,隔了會兒,綿長的呼吸聲便已傳來。
錦鳶捂著隱隱作痛的小腹。
身子雖難受,許是昨夜在石床上睡了一宿,寒氣傷人,比從前更痛了些,但她心底某個角落卻鬆了口氣。
不必擔心有孕。
但今後呢......
再過幾日,她的休沐日又要到了。
之前她都盼著休息,能回家看望爹爹、小妹,如今她卻怕這休沐日,恨不得永遠不要來才好。
甚至連入夜都怕。
怕再陷入那絕望的夢境裡,反複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