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南糖丸子送上門,錢氏就在園子假山上六角亭裡備了些茶點,與女兒吃茶賞景。
平日裡,沈如綾最是愛吃著南糖丸子。
今日見了卻興致寥寥,手中捏著竹簽,半響才咽下一個。
見母親看了自己幾回,心裡雖然知道母親是關心自己,但忍不住心虛,硬是吃了兩串下去,胃裡便一陣翻湧,口中生出酸津津的酸水,她蹙著眉喝了半盞茶才壓下去。
“綾兒這是怎麼了?”錢氏關切詢問,“母親記得這南糖丸子是你一向愛吃的。”
沈如綾用帕子掩唇,勉強微笑著答道:“今日吃的味道像是不太一樣了。”
錢氏頷首,慈愛道:“既然不愛吃,就彆勉強自己。”說著,吩咐人把東西撤下去。
沈如綾見不著南糖丸子,感覺才好了些。
她有心多說幾句,好讓母親寬心。
眼睛四下掃著,無意看見同父異母的弟弟沈如坤從園子西邊角上的石橋上過,哼笑了聲:“母親前幾日才說沈如坤渾身淌血的回來,父親緊張的很,這才幾日,他就生龍活虎的出來逛園子了,您瞧——”
說著,抬手就指去。
“綾兒。”
錢氏見她嘴上如此不尊重,心底暗暗歎息,眼看著秋後就要出嫁了,這些規矩得再好好教教,又念著她這些日子身子不好,隻是略沉了些臉。
沈如綾收回手,也不怕錢氏,笑吟吟的依偎過去,“女兒隻在母親麵前如此,旁人麵前定然當個好姐姐。”
錢氏伸手點她,“你呀!就是被我給寵壞了。”
語氣上卻不舍得責怪。
“母親~”
沈如綾撒著嬌,臉上浮著小女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