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話,她不能說出口。
“我也…不知道。”錦鳶眼瞼壓下,擋住自己的眼神,“許是…因她今日胃口不好,在亭子裡吐了一回,脾氣暴躁些,一回來就訓斥拂冬。”
妙辛驚愕的睜大眼,“僅此…而已?她就命人脫了拂冬的衣服?!”
錦鳶渾身無力,放下手中已拆不開的絡子,將回院子後的經過仔細告知妙辛。
妙辛沉默片刻後才落淚著道:“拂冬也不曾說錯…也不怪她要去國公府門口自儘——定是被羞辱至極了,連老子娘、兄長都不顧了,也要去門口叫外頭人都知道國公府裡的嫡小姐是個什麼品性。”
錦鳶也跟著垂淚。
她們都是一起長大的丫鬟。
拂冬的事,難免令她們唇亡齒寒。
或許下一個,就是她們。
這一夜,院子裡不少丫鬟們徹夜難眠。
挽夏與拂冬情同姐妹,拂冬與椒葉又是一個屋子裡的,偏偏今夜又是她們二人值夜,怕是煎熬難受。
錦鳶一夜無眠。
閉上眼,就想起拂冬離開時的眼神。
她想…
若是她知道拂冬起了絕念,就是她要被沈如綾命人一並扒了衣服拖出去跪著,她也定要攔下。
可是——
世上從無若是。
她隻盼著沈如綾是真的懷孕。
盼著趙府早日知曉、早日退婚!
*
沈如綾身邊的大丫鬟被罰脫光了衣服跪在門外,最後跑到國公府門口撞梁自儘。
街上人來人往,不知多少人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