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胳膊便將她輕輕鬆鬆攔住,視線上下掃她一眼,“錦鳶姑娘是罷?姑娘彆以為得了將軍的青眼,就當自己是個什麼人物了?老婆子沒記錯的話,姑娘如今還是個二等丫鬟,按規矩,可輪不到你求到小姐麵前去,還有——”婆子看她的目光愈發蔑視,“你想留下妙辛姑娘,盼著將病氣過給小姐去,夏風寒最是難好,大婚後自然順理成章地能替小姐去侍奉將軍去!姑娘這些齷齪心思彆當沒人看得出來!”
錦鳶氣得麵色煞白:“婆婆這話說得實在難聽!”
婆子譏諷:“不及姑娘心思——”
“罷了!都彆吵了!”妙辛擦去眼淚,滿臉病容,佝僂著孱弱的身軀,“我挪出去就是了…婆婆不必因此為難旁人…”
婆子方才哼笑一聲,揚著下顎:“還是妙辛姑娘識趣。”她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來,侮辱般地扔到妙辛床上,“夫人心善,小姐念舊,這十兩銀子是打發給你的,盼著姑娘閉緊嘴巴,也好叫姑娘記得自己的身契還在夫人手裡,在外頭不該說的一句話都彆說,否則彆怪夫人饒不了你!”
說完這些傷人心的話後,婆子趾高氣揚的離去。
錦鳶連忙看向妙辛,見她盯著被麵上的銀錠子落下眼淚,喃喃自語了句:“多年主仆一場…她這般無情…我也算對得住她…”
對於她們這些奴才來說,一場風寒就是鬼門關前走一遭,能不能挺得過來都另說。
縱使妙辛對沈如綾已經絕望,但知道自己伺候了多年的小姐,竟是連一麵都不願意來見見,甚至隻用十兩銀子就打發她挪出去,到底還是會傷心。
錦鳶不知如何寬慰。
她翻出自己的荷包,隻給自己留了兩塊碎銀子,剩下的連同荷包一並塞給妙辛,“再過一會兒福嬤嬤就要來催,就不便塞給你,你藏起來,拿著去看大夫去,千萬藏好,彆給你爹娘拿去了!”
荷包壓在妙辛的手中,沉得墜手。
將妙辛也嚇了一跳。
這裡頭至少有四五十兩銀子!
“你家裡也缺這些用,我不能收——”說著就要推回去。
錦鳶難得強硬一回,把被麵上的十兩銀子塞進去。
“我留了些,再說我還要在府裡當差,每月還有月錢能領,其他…”她抿唇,唇角笑容晦澀了瞬,“還有旁的來處。我們在五通觀裡說好的,要替立榮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你如今還病著,請大夫吃藥哪樣不費銀子,給了你這些…我也能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