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還未落定,小丫鬟已經拿著書朝著書架左側走去,輕輕把書放在第三層的格子裡。
他記得那格放的是些正史。
歸置的風馬牛不相及。
趙非荀扶額,把手裡的書扔在桌上,“過來。”
錦鳶轉身走到書案一旁,趙非荀又在桌上點了下,命她靠近些,單手抽出一張宣紙鋪開,沾墨提筆寫了幾字,指著問她:“認得嗎?”
這不是她剛才看的那本封麵上的字?
錦鳶搖頭,如實答道:“奴婢不識字。”
趙非荀提筆又寫下一字。
筆鋒遒勁、力透紙背。
寫的是一個錦鳶認得的字。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自從試婚過後,她再也不曾夢到過那一個解釋她名字的聲音,此時再見自己的名字,在趙非荀的落下之下,鳶字,仿佛真有了幾分老鷹的雄赳赳氣昂昂,而不是一紙脆弱的紙鳶。
她答道:“是鳶。”
是她的鳶。
語氣中亦有幾分激動。
趙非荀聽她的語氣,念在小丫鬟還記得他教的這一字,語氣不自覺溫和著問她,“想學認字嗎?”
他耐心不足。
更是及其厭惡愚笨木訥之人。
可若是小丫鬟,聽她像學童般背書,背不出時求助的看人,將她圈在身前練字,又想起了試婚那幾日裡,小丫鬟寫著自己的名字,專注明媚的眼神。
此時想來,教她識文斷字,似乎…還不錯。
錦鳶卻被這一問問的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