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母得了喬大派小廝傳來的暗語,借口更衣離席,讓跟著自己的婆子把引路的丫鬟支開了,她則是按著記憶裡的方向,一路走去前院。
從後宅進入前院的門上有府衛把守,但喬母早年間也常常出入趙家,再加上她是喬櫻兒的娘親,這會兒她捂著心胸說酒吃多了,老毛病有些發了,藥放在了兒子身上,她去取了藥就來。
府衛說派人去請喬大公子來。
但喬母央求著,說前院又大,一來一回耽擱時間太久,她去了找到兒子的小廝就好,不會亂走壞了規矩。
府衛看她臉色的確不好。
又想著她身份同其他婦人不一般,讓她過了甬道,在小花園外等著,不可再靠近半步,那兒有婆子守著,讓婆子去宴客廳找人傳話,比她自己進去亂找更快。
喬母千恩萬謝著進去。
走在幽長甬道裡,她似乎想起些什麼,不禁加快了腳步。
在拐彎口,卻聽見一道紊亂匆忙的腳步聲靠近,她懸著心,有些戒備的放慢腳步,繞過去一看——
先見了一身暗紅項銀細花紋底錦服。
但看衣著,猜測來人年紀不輕、身份更不低。
再繼續看去,竟是趙言煜!
喬母震顫,腳步忍不住往後縮了一步,頭上的珠釵晃動,撞出聲響。
令靠在牆上趙太傅睜眼看來。
他雖已過了中年,卻不顯老,但形也沒有發福走樣,唇上留著胡須,修剪的整齊,帶著很濃的書卷氣,一雙眸子卻泛著溫柔,落在喬母身上,緩緩勾唇,“你怎麼來這兒了?”說著,朝她伸了手,“過來,離我近些。”
語氣溫柔似水。
直令喬母心驚肉跳。
他......是把她當成了禾陽?
“夫人?”他撐著牆壁,腳下步伐有些歪斜的朝她走去,眼底的溫柔更甚,幾乎要將人淹沒溺斃,“前後的人都被我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