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認為她是——
擔心他?
錦鳶咬了下唇,又不敢辯駁他的猜測。
隻能違心的答道:“大公子回來,奴婢自然要、要出來服侍的。”
看著眼前恨不得把臉垂到胸口的小丫鬟,趙非荀臉上的溫和逐漸淡去,語氣也冷了一分,“正經梳洗了後再進來伺候,這幅模樣成什麼體統!”
錦鳶被斥得抖了下,戰戰兢兢的應道:“是。”
在趙非荀抬腳離開,錦鳶也臉色發白的轉身回了屋裡去。
倒是院子裡守在一角的姚嬤嬤笑容有幾分深意,大公子是她看著長大的小主子,待這位姑娘真真是上了心。訓斥姑娘梳洗不謹慎,隻說她不成體統,卻沒訓斥她不守規矩,就這麼輕飄飄的訓斥一句,這可是誰都沒有過的禮遇。
就是這錦鳶姑娘是個謹慎膽小的。
隻盼著,大公子身邊能有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將來不必要到多高的身份,能慰藉邊境苦寒、身在京中風雲裡的大公子,能讓大公子鬆懈片刻。
大公子必然也能護她一生平安、榮華。
錦鳶拆了發髻,重新梳了個圓髻,用篦子蘸了些桂花頭油,將鬢發抿的一絲不苟,不見一根碎發散下來。
頭上簪了南紅玉蘭簪,兩隻小珠釵,髻邊還戴了一朵小小的鮮花。
一身水雲色的柳葉紋襖子,一件青色裙子,走出來見了人,倒是讓姚嬤嬤見了眼中生出笑意。
姑娘謹慎不假。
但這般打扮,又多了幾分女子的小脾氣。
大公子說她沒正經打扮,這不,姑娘正正經經的穿上了大丫鬟的打扮。
人也瞧著精神利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