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說不出的不對勁,抬手一摸,果真是發熱了。意識逐漸清醒後,她才覺得渾身發冷,將身上的被子攏緊了些,眼勾勾的看著門外,隻盼著有人進來同她說說話。
姚嬤嬤端了藥碗進來,在床邊上坐下,伸手也探了下她的額頭,聲音關切問:“姑娘還覺得冷?”
錦鳶如實點頭。
姚嬤嬤朝外吩咐了聲:“再取一床被子來。”
聽見竹搖應了聲。
姚嬤嬤扶著錦鳶坐起來,又拿著引枕墊在她身後,吹了兩口湯藥,說道:“姑娘快把這藥喝了,再睡一覺發出汗來,這病也就好了七八成了。”
錦鳶接過,吞吐了聲,“我昨晚…病了?”
姚嬤嬤點頭,“是啊,半夜裡忽然發起高熱,燒的臉都燙手,開始說起胡話來了,可把我們嚇壞了。”說到這兒,嬤嬤仍有些後怕,昨晚高熱雖然嚇人,但更嚇人的是大公子的臉色,這些話卻不能同姑娘說的,“大公子決斷,命輕風半夜把袁大夫背來,一副猛藥灌下去,又敷了冰枕,高熱才退下去了。袁大夫怕這兩日還有反複,這藥得喝上幾天才能斷了,姑娘快喝吧。”
這番話,聽得錦鳶心驚。
她不願去細想。
愧疚著說了句讓嬤嬤擔心了。
端起藥碗,也不用勺子喝,端著一口氣喝完,酸苦的味道直往嗓子眼裡鑽,刺的她險些反出來,被姚嬤嬤捏了一顆果脯堵住,這才沒吐出來。
“姑娘慢著些。”
錦鳶抬起頭,燒的眼睛裡有幾縷紅血絲,微笑著道:“總歸都是苦的,一口氣喝完也能少吃幾口苦。”
姚嬤嬤心疼的摸了下她的發髻,看著姑娘一臉的憔悴,“姑娘受苦了。”
錦鳶胃裡翻滾,麵上去強撐著精神,開口說道:“是我不爭氣,貪涼用了些涼水就病了,”並非是昨晚那一場涼水澡,而是白日裡婆子說的那些話,才讓她病了,還是在伺候主子的時候病了,偏、偏趙非荀還沒有把她挪出去,甚至還讓她在主屋裡歇著,這份心思,更讓她渾身發冷、心尖發顫,“亦是大公子仁慈,叫來大夫替奴婢開藥,但這兒到底是主子屋裡,奴婢身份不妥,我…想挪回去。”
姚嬤嬤才要開口,院外來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