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流民…”侍衛言語間有些不忍,延陵這一代的生活已經算是艱難,他們本來還能靠山吃山,結果連住的家都被征用了,又碰上青州府這種貪汙的官僚風氣!想起那些百姓拿了銀子後,不敢再鬨事,甚至還下跪叩恩,侍衛心中萬般不是滋味,“怕他們再來討要回去,就像上次那樣,都急著想要把銀子兌成米麵口糧,聽他們的口風,如果之後能給足八兩最好,如果隻能給一半也成......”
果真,趙非荀麵色沉了,“青州府的這把算盤打的實在精細!”
背在身後的拳頭緊握,青筋暴起。
侍衛躬身,“可憐的還是無辜百姓......”
何嘗不是。
青州府這盤爛棋——
也該清局重開了!
趙非荀雖然厭煩這些權利之下的陰謀算計,但陛下擺明了要將他拉入這趟渾水,既然不得不做,他便不會再中途抽手。
他斂起外泄的情緒,“還有何事?一並報了。”
侍衛道:“屬下這些日子駐紮在府衙裡,聽到些風聲,說青州府裡的通判與伏諸山山賊窩裡的大當家有所勾連…怕是此次同知會找上大當家,是否需要屬下提前安排人馬部署一二?”
這些山賊都是要錢不要命的角色。
一旦拿了買命銀子,誰知道會跑出來多少瘋子。
趙非荀頷首。
“那——”侍衛躊躇了聲,“是否需要再同顧公子打個招呼?”
“不必。”趙非荀鬆開背在身後的手,已然想結束談話,“我留著他還有另用,犯不著為了一個青州府讓旁人覺察出來。”
侍衛抱拳應下。
“屬下告退。”
趙非荀沒有點頭允準,侍衛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目光征求著望向主子。
“去傳話,把錦——”
趙非荀目光再一次看向不遠處的小丫鬟,她坐在馬背上頭,似乎膽子大了些,讓府兵牽著韁繩慢慢踱步走著,那僵硬的身板,讓趙非荀看著都想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