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要揚手教訓這惡婆子,但——
她還未出去,這婆子決不能再得罪了。
喬櫻兒咬牙撐著胳膊站起身,“您說什麼話,是櫻兒自己沒站穩罷了。”她擠出一個扭曲的笑臉,拉著婆子的手,將自己手腕上的鐲子退下來,塞給婆子:“求求您,讓櫻兒見一麵娘娘,哪怕是給娘娘磕個頭也——”
“喬小姐。”婆子嗤笑了聲,上下打量她一眼,“喬小姐怕不是忘了自己什麼身份?一個商賈之女,郡主娘娘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勸你趁早死了這份心!”說罷,輕蔑一笑,轉身直接離開:“還當自己是主子的義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照照鏡子自己什麼德行!”
婆子奚落她的聲音即便是隔著帳子,也如此刺耳。
喬櫻兒受此羞辱,眸中生恨生怨懟。
她攥緊十指,此刻連疼痛都察覺不到了。
娘娘她真的冷血無情至此——
自己就這麼被送回喬家的話,爹爹豈會放過她?定會早早就把她嫁出去,嫁給那個富商做妾室!
那她這一輩子就徹底完了!
她不甘心——
明明是娘娘給了她這份榮耀,如今卻要殘忍地收回!
既然娘娘狠心,她又何須再奢望於她!
喬櫻兒抬手,用袖子用力擦去眼淚,從針線簍子裡拿起剪子,避開帳門口那一麵,走到帳子裡後側方,用力紮了下去!
今夜整個營地都在忙碌收拾。
甚至連禁軍都降低了戒備。
喬櫻兒從絞出來的縫裡鑽出去,即便無人察覺到她的出現,她也不敢原地停留太久,辨彆了下方向後,按著這幾天從婆子口中旁敲側擊打聽到南定王的帳篷方向,趁著月色快步走去。
她是被奶娘、喬母、郡主嬌養著長大的孩子。
哪怕下定了決心要用女子的清白換來地位,但真當她走在營地中,仍不由自主會恐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