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擔憂卻也無能為力,隻能走到身後,輕輕替他揉著太陽穴解乏。
今日她的手才按上去,就被趙非荀抬手壓住,拉著她的胳膊帶到腿上坐著,“不用你做這些。”他將小丫鬟圈在懷中抱著,掌心中,是她纖長的手指,他摩挲著,又像是在走神了。
“大公子,”她輕輕開口,“奴婢侍候您早些歇息。”
趙非荀卻沒有回答。
京城內外的事情這麼多,多到他到了晚上回府後才得以喘息片刻,可今日陛下透露出要賞他園子的口風——
父母健在,這是要讓他分家?
陛下......
難道已經開始提防他了?
亦或是一邊設陷、一邊繼續用他?
他睜開眼是京城外湧來的難民,閉上眼又是那些令人作嘔的帝王心術,隻有此刻,回了院中,懷中是合他心意的女人,毫無城府、滿心滿眼隻有他的小丫鬟,他才覺得能鬆弛片刻。
明明身體已疲乏至極。
但他卻不願早早去歇息,像抱著小丫鬟說會兒話,哪怕是些無關緊要的府中瑣事。
他輕輕順著錦鳶的後背,問她今日都做了什麼,眼眸微閉著,背脊放鬆,靠在椅背上,聽著傳入耳中柔軟的語調,似和煦的春風。
錦鳶說著今日的瑣事。
又說自己問過了竹搖,三字經學完後,打算學聲律啟蒙。說著說著,話頭拐到今日的炭火、烤栗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