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非荀將疑心壓下,想著等今日這一通事情了了後,再去好好看一眼小丫鬟。
他嗯了聲,目光掃過不遠處昏睡中的趙老夫人,低聲問道:“如何。”
因趙非荀還另外帶了一個大夫回來,方亨將自己的聲音放輕,僅容他們二人可聞:“施針下去已有片刻,護心脈的湯藥也灌了下去,老夫人至今還未清醒,從脈象、症狀看來,的確是中風,哪怕是醒來後,也會行動起臥不便,離不了人侍候。”
趙非荀:“祖母身體一向康健,為何突發中風?難道真是今日受了刺激意外所致?”
若真是如此——
恐母親要受此拖累。
但趙非荀心思敏銳,今日重重令他略起疑心,可所牽涉之人皆為親眷,他不敢隨意定論。
隻能從方亨這兒著手。
方亨謹慎搖頭,“是也不是。小的是在並發後接觸到老夫人的,觸及老夫人的雙腿、雙腳微微浮腫發紅,腳趾指甲發黑,像是身上有其他病症累積在身上,今日心火大動後,才引發這一病症。至於因何病的,又是......”方亨囫圇了一句,“因服用了什麼才病的,這些都要仔細問過侍候老夫人飲食之人後才知道。若方便,最好是小的親自去一趟。”
趙非荀心思如發。
如何沒有聽出方亨的言下之意。
隻是他說的含糊,因性格謹慎並不敢斷言。
趙非荀信常大夫,但對他這個徒弟卻接觸不多,他聽後並未立刻作出決斷,而是等著自己帶回來的大夫也來回稟,聽見大夫所言與方亨相差無幾,這才拿定主意。
此事卷入親眷,他愈發謹慎。
尤其是在如今朝堂之上,趙家為大的局麵下,他最不恥、也最不願的,就是院中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