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的哭聲因年紀而不同。
顧臨邑抱著的孩子發出的哭聲,仍是小貓似的哭聲,是才出生不久的嬰兒才有的。
顧臨邑似乎疲於哄他。
斯文儒雅的臉上有些不知所措,抱著孩子的胳膊輕輕晃著,毫無安撫之用。
直到錦鳶進來後,顧臨邑才站起身,臉上勾起錦鳶所熟悉的神色,有些輕浮、散漫的輕笑,“叨擾錦姑娘了。”
錦鳶頷首見禮,“顧公子。”
顧臨邑站起身說話時,懷中的哭聲停下,他低頭看了眼,又看向眼前作婦人年輕婦人裝扮的錦鳶,“這是我的兒子。”
錦鳶並無太大意外之色。
“恭喜顧公子喜得貴子。”
她語氣平淡地說著恭賀之詞。
而顧臨邑的聲音緊接著她的話音尾響起,“是沈如綾替我生下的孩子。”
沈如綾......
這個名字早已被埋葬在記憶深處。
此時被顧臨邑猝不及防地提及,關於沈如綾的記憶瞬間被翻起,因太過倉促,她有片刻的失神。
她想起與沈如綾的最後一次見麵,是沈家流放離京時,在長街上。
那時......
錦鳶眯著眼睛回想。
沈如綾護著肚子的動作在眼前閃過,那會兒她有了身孕,生下來的就是眼前這個孩子?
那沈如綾呢?
也被顧臨邑調包帶回了伏諸山?
思及舊人,錦鳶的眼神不禁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