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父親自己刻的,會不會是他不喜歡原先的式樣,所以自己做了調整?”江歲寧猜測道。
“這一類的圖樣都是有說法有講究的,剔紅雲鶴紋毛筆的也不例外,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會隨意調整,以免破壞寓意。除非......”
“除非故意這麼做的。”江歲寧接過沈宴西的話,麵色也嚴肅下來。
她拿回那隻筆,放在手中細細打量,她並不清楚原本的圖樣應該是什麼樣的,但是製作這些筆幾乎是父親唯一的愛好,所以他絕不可能因為疏忽弄錯。
江歲寧思量了片刻,轉身走到了梳妝台邊上,取出一隻細一些的簪子,用簪尖開始撬筆紐。
隨著一聲細微的哢嚓聲,被撬開的筆紐掉在了桌上,江歲寧看到筆管裡麵果然藏著東西。
剛才江歲寧走到梳妝台邊上時,沈宴西也自窗戶跳進了院子,此刻看到江歲寧從筆管中取出了卷的極緊的一小卷布帛,他眉目一凝,轉身去窗邊看了看,確定無人後,關好了窗戶。
江歲寧已經打開了那一小卷布帛。
那是一封來自顧清岩,也就是江歲寧父親的親筆信。
幾年前,顧清岩因為貪墨賑災銀一案被處斬,朝堂念在他多年功勞的份上,才沒有牽連家人。
江歲寧還清楚記得,當時從事發到認罪,再到處斬,一切僅是短短幾天的功夫,而她的父親更是連喊冤爭辯都沒有。
可在這封親筆信裡麵,顧清岩卻寫的清清楚楚,他在任多年,從未貪墨過一文錢,賑災銀一事和他毫無關係。
相反,在發現賑災銀出問題後,他一直在暗中調查,可越查越覺得心驚,因為那些線索隱隱指向皇城,甚至是皇室。
可還不等他繼續追查下去,便發現正在查探的線索被齊齊抹去。
緊接著浮出水麵的,則是各種看起來確鑿無疑的罪證,一切都安到了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