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第一眼見宋惜惜,想起登門求娶,想起她在問了他幾個問題之後,答應嫁給他時,他是何等的狂喜。
他想起籌辦婚事迎娶她進門時的心境,大婚當日出征,他有多不舍惜惜。
他甚至在行軍的路上,都在想著掀起惜惜紅蓋頭的時候,那份驚豔在他心底狂轟亂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能娶得惜惜為妻。
後來,隨著戰事吃緊,死了很多弟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輪到自己,那一刻他沒有再想惜惜,更多的是與易昉和兄弟們一同商議如何殺敵。
他看到易昉翻身上馬,英勇無比,那一刻他忽然覺得,原來女子可以這樣颯爽的。
那生死廝殺的戰場,讓他覺得宋惜惜離他很遠很遠,那樣內宅矜貴的女子,其實也沒有那麼好吧?
他愛上易昉,是從她說了很多她的想法開始,她覺得女子也該和男兒一樣,不需要人保護,因為女子足夠自強是可以保護自己的。
她是那樣的開朗,颯爽,英姿勃發,那個時候一對比,真的覺得宋惜惜隻有一張臉。
而她那樣嬌貴的人生,全憑武將們浴血奮戰廝殺守護著的。
他似乎忘記了,宋家一門七傑的犧牲,和宋家相比,他和易昉的功勞算什麼?
宋惜惜回到了鎮北侯府,如今,已經是鎮國公府了,門樓上的牌匾已經換掉,是太傅親筆所書之後工匠按照太傅字跡雕刻。
中門大開,宋惜惜進府。
府中各處都有修繕過的痕跡,正廳和各處院子的門全部換了,再也尋不著那些血跡與刀痕。
牆壁上的血跡,洗刷不去的,也刷了一層白灰遮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