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瞧了吳大伴一眼,吳大伴連忙惶恐低頭,“奴才多嘴了。”
皇帝淡淡地道:“你素來不多言,但對宋家的事情格外上心。”
吳大伴依舊惶恐,“奴才隻是想起了國公爺一門......如今隻剩宋姑娘一個,心裡免不了有些傷懷,畢竟國公爺和少將軍們也是為國捐軀的。”
皇帝微微歎氣,眸色深凝裡透著一抹傷痛,“這是我大商的損失,朕每每想起亦感痛心。”
吳大伴惋惜地歎氣,卻不敢再說了。
聖心難測,皇上對宋家是有獨特感情的,隻是這份感情隻能他付出,不能被索取,正如當日宋姑娘入宮求和離之後,再一次入宮麵聖,他便會覺不耐,甚至不問何事便先覺得不耐了。
如今這份感情可能會更複雜些,隻是若不偶爾提起宋國公,他心頭權衡多了,就會圖省事或者是息事寧人的選擇,這樣未免就會委屈了宋姑娘。
隻是多提了也不行,吳大伴知道自己要掌握好這個分寸。
來到慈安宮,太後居中坐著,微微蹙眉。
大長公主坐在了左側交背椅上,神情倨傲冰冷。
慧太妃坐在右側,神情略顯拘謹與小心翼翼。
皇帝邁步進去,先給皇太後和慧太妃見禮,太後端坐微微頜首,慧太妃起來福了個身便又坐下。
皇帝看向大長公主,隻見她繃著臉,便笑調侃,“姑母您素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今日是有什麼事嗎?”
大長公主見自己在後宮之中,皇帝也沒與他行個晚輩禮,心裡便多少有些不悅了,隻是他到底是皇帝,不能苛責於此。
她冷著麵容,顯得怒氣盈然,“皇帝侄兒,本宮今日來,是要你下旨懲處一人。”
“哦?”皇帝看著吳大伴搬著椅子到了太後的身側,他便揚袍坐了下去,宮人伺候了涼茶,他端起來飲了一口才問道:“不知道是何人有這樣大的能耐,把姑母氣得沒了法子,竟要進宮找朕來懲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