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如墨點點頭,“我回屋等你。”
賬房裡有三個屋,宋惜惜平時理賬本的時候是單獨一間的,所以叫棍兒來,也在這間單獨的屋裡。
宋惜惜見棍兒如今穿著王府護衛指揮使司的錦袍,比起往日不知英偉多少,也少了渾身的江湖氣息,可見在這高門大戶裡頭當差,真是洗髓般的改變。
正這麼想著,卻見棍兒拿起了一屁股坐在案桌上,拿了一支狼毫筆咬在嘴裡,囫圇地問道:“叫我啥事?忙著呢。”
宋惜惜支手托著一邊額頭,心底默默地收回方才冒出來的想法,不,他沒有變。
“石鎖師姐和籮師姐的工錢,她們說不要,但沒有白做的道理,所以我把她們的工錢給你,你托人送回去給你師父,彆說是她們的工錢,說是你在王府辦差事辦得好,王爺格外賞的。”
“也不能告訴師姐嗎?”棍兒問道。
“不能,隻說是你的賞錢。”宋惜惜伸手去搶回筆,在他錦服上磨蹭了幾下,“你不要咬壞了,書和筆都不能糟踐。”
棍兒看著她,眸子瞪圓了起來,“你變了,以前你說武器不可糟踐,倒是糟踐了不少的筆,一根根拿來當小箭,還被你師叔揍了一頓,瘸了半個月。”
宋惜惜臉上一陣臊紅,“挨揍的事不要提,我就跟你說這麼個事,你隻管托人送回去就是。”
“行。”棍兒知道師姐也確實辛苦了,在承恩伯府那樣的人家裡住了那麼多個月,好遭罪,“但我收了之後,你不能告訴師姐啊,不然我跟你沒完。”
“我肯定不說,你彆自己回頭吃醉了酒,在滋滋麵前亂說。”宋惜惜拿鑰匙打開櫃子,取出了三百兩銀票,“先送三百兩回去......”
她伸出去又抽回來一張,“二百兩吧,三百兩多了些,你師父會懷疑的,剩下的到年底再送一次。”
棍兒笑嘻嘻地接了過來,“其實二百兩她也懷疑,她認為我啥事都乾不成,上戰場也全托你們幫扶才有百兩賞金的。”
他把銀票折疊好,道了句,“對了,於先生在將軍府的暗線來報,說淮王命人送了張字條給易昉,但不知道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