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墨笑著道:“刑具不會放在審訊房裡,有專門的刑具房,要用的時候要麼把人帶過去,要麼把刑具帶過來,我們審訊到如今,還沒用過刑呢,走,我領你去。”
大理寺的建築恢弘威嚴,占地很大,牢房是在大理寺的左後方,要繞幾條道才能抵達。
到後棟一帶,這裡樹木不多,零零散散的幾株,也不高大,如今已經落葉蕭蕭,枝頭禿了大半。
審訊房在右後方,是一排屋舍,一眼看過去有七八間,謝如墨推開其中一間,然後吩咐人去把方嬤嬤帶上來。
審訊房分隔開,有一個小裡屋,是用屏風隔開的,審訊的時候,有人可以坐在屏風後聽著,什麼聲音都能聽得到,哪怕隻是輕輕的歎氣聲。
刺繡的紗絲屏風,前麵的審訊室足夠光亮,那麼屏風後的人就能看到被審之人的神情舉止,因屏風後沒有點燈,因而被審之人也看不到屏風後。
宋惜惜背對屏風坐著,打量著這間審訊室。
除了兩張桌子,三張椅子之外,確實沒有刑具。
她麵前就是一張案桌,案桌上點了兩盞燈,左右各一盞,還有一盞燈在主簿的位置,但今日主簿沒在這裡,而是會同謝如墨一起在屏風後紀錄下方嬤嬤的口供。
這也給方嬤嬤營造出一種錯覺,這裡隻有宋惜惜一人,再無旁人在。
方嬤嬤被帶了上來,她自從進了大理寺就不吃不喝,幾乎已經無法走路,是被兩人架著過來的。
宋惜惜看著她癟下去的臉,還有乾得已經起皮子的嘴唇,雙眸一點精神氣都沒有,渾身散發出一種死寂的氣息。
她幾乎坐不穩,直到認出眼前這人是宋惜惜,她才把手顫巍巍地放在桌子上,努力地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