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恨那個被稱作父親的男人,除了對他這個兒子的所作所為,還有在母妃死之前還下一封休書,嫌她死得不夠快。
他的心頭依舊沉重,但比之前輕鬆了不少。
北冥王府議事廳的燈,今晚沒有熄滅過,一直到天亮。
從謝如齡口中得知的,不僅僅是廬州一個地方,而他說的還不完善,也就是說除了贛縣,羅縣,浮縣,還有彆的地方是他們不知道的。
大家困惑的,便是謝如墨今日困惑的。
燕王還真沒本事擴張這麼多地方,現在知道了他,覺得此人心機不算特彆深沉,若非無相,大概連今日的規模都不會有。
可無相真的是他的人嗎?
隻怕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
於先生把這些地方用筆勾連起來,謝如墨站在一側看著那連起來的地方,都是相對貧困的地方,賦稅是年年交不上,還要朝廷賑災接濟。
謝如墨腦子裡靈光閃了閃,似乎有些碎片不斷翻轉,但是無法拚湊在一起。
看來,廬州還是要探的,了解清楚廬州的情況,其他地方應該也會有些眉目。
把公務和府裡頭妥帖安置一番,謝如墨便準備啟程了。
這是他和宋惜惜成親之後,第一次沒陪著她一同過除夕。
他很不舍,在房中與她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到了正廳拉著也說了一會兒,再到府門口,也依舊不放手,道:“我會儘快回來的,但再快也是趕不上過年,你一日三餐需得準時,莫要把胃熬壞了,如今天寒,出去的時候穿得厚些,免得受了風寒。”
這番話,翻來覆去的,出來相送的慧太妃都翻白眼了,“你怎麼越活越囉嗦?這些話方才在裡頭不說過兩遍了嗎?你當她是耳朵聾的,還是你自己忘性大不記得自己說過了?”
有個煞風景的母妃,謝如墨覺得怎不算是他以前少關心母妃的報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