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給你剝,你吃便是了,誰不能剝?”王樂章睨了她一眼,“事多話也多。”
沈萬紫嘿嘿笑了一聲,“我也有師哥,但我師哥沒這麼貼心。”
“你師哥都怕你,什麼事都依著你,誰讓整個赤炎門都得仗著你的銀子呢?”王樂章擦擦手上的灰,側頭去問宋惜惜,“好吃嗎?”
“好吃,”宋惜惜已經乾掉半個,剩下的慢慢剝下去,“你們方才在說齊帝師的事啊,費解他這一把年紀了還冒險去那種地方?”
“你不費解嗎?”沈萬紫吃了一口,問道。
“如果單純是去找小倌,確實挺奇怪的,不過,齊家也沒有跟那些沙國人接觸的理由,沒必要。”
“這不廢話?他還是去找小倌的。”沈萬紫說。
宋惜惜道:“人總得有點愛好吧,他是帝師,執禮教,但同時也被禮教束縛,壓抑自己幾十年,到老了通透了,放肆活一把如何?”
她把紅薯皮扔在碗裡,歎了口氣,“我現在煩心的是,明日便是除夕宮宴,應是邀請帝師的,到時候見了他,心裡頭怪彆扭的。”
沈萬紫深以為然,尤其是看著他端著儒雅博學的姿態,那姿態端幾十年,都不能洗去他被攙扶著上二樓的意態,還有那塗得慘白的臉上露出的那種神色,那些肆意打量的眸光。
她伸手壓了壓胃部,“紅薯燒心,胃裡有點難受。”
宋惜惜瞧著王樂章,笑著說:“五師哥,我們原先以為你也好男風。”
“就因為我去南風館?”王樂章一點都不介意,睨了她一眼,“如果我是好男風,那又怎樣呢?”
宋惜惜想了想,“師叔應該是不準的,你可能會被打死。”
作為年少時候受罰最多的人,對師叔兩個字有著深深的恐懼,他收起吊兒郎當的神情,嚴肅地道:“我不好男風,你不要在師叔和大師哥小師弟麵前亂說,尤其小師弟,師叔是他的師父,說不準他們師徒什麼話題都談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