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隻覺得胸臆裡有一股子的濁氣上湧,她不斷地在心底跟自己說,他是皇,他把兵力指揮權全交出去,他缺乏安全感,正常的!
忍,忍忍,忍忍忍!
她沉默了一會兒,猛地抬頭,“微臣想反問皇上一句,皇上是真想讓母妃和瑞兒入宮作伴,還是想讓他們當質子,拿捏在手中,放著我們夫婦造反?”
肅清帝眼底閃過危險的意味,語氣卻還是平淡的,“宋惜惜,放肆了!”
“請皇上準許微臣再放肆一回,皇上方才說,南疆兵權給了王爺,外祖父和舅舅在成淩關退西京,微臣拿玄甲軍指揮權,這背後是什麼?是富貴榮華嗎?是權勢滔天嗎?不,是拿命和鮮血去拚,為的是我們腳下的這片疆域,我們也不是那什麼很犯賤的人,既冒著犧牲的風險,還要把自己的親人送到宮中當質子。”
宋惜惜看到他越發陰沉的麵容,心頭更覺意難平,“為臣者,理應解皇上憂困,使皇上安心,但皇上是否聽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句話?您信我們,我們定竭儘全力去拚,您不信我們......”
宋惜惜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我們也會拿命去拚,但我們拚得憋屈。”
肅清帝看著她氣得憋紅的臉,抿唇笑了笑,“好,那你們就憋屈地拚吧,明日讓慧太妃和瑞兒進宮來,朕可不是為了讓他們當什麼質子,大皇子確實讓太後頭疼,慧太妃是解語花,唯有她能讓太後開心,至於瑞兒,朕知道他是好孩子,該讓大皇子看看,真正聰慧勤奮的孩子是什麼樣的。”
宋惜惜心裡狠狠地罵了句,狗皇帝虛偽!
肅清帝笑意加深,眸光也顯得柔和了許多,“瞧你氣得那樣,犯不著,撇除君臣關係,你也該叫朕一聲大哥,本就是一家人的事,非得說什麼質子,豈不傷了感情?朕若是真要跟你計較,就你方才那番話,朕便可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宋惜惜忍住爆粗的衝動,手指蜷起,“皇上答應微臣,不能讓瑞兒受大皇子的氣。”
肅清帝笑盈盈道:“無人敢欺負瑞兒,大皇子若敢出言不遜半句,朕打爛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