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於先生立刻收斂神色,對著他拱手行禮,“還要感謝少東家冒著大雨來送信,少東家能把當時的情況再說一遍嗎?一點細節也不要遺漏。”
方才金少東家隻說發現了顧青舞留下的這封信,並未詳說其他的。
應於先生要求,他便把老暉王與顧青舞帶著那護衛進店的點點滴滴都說了。
“那護衛一直盯著王爺?”於先生問道。
“是的,一直盯著,隻是上前瞧過顧姑娘幾眼,見顧姑娘在認真選物件,便又退了回去,至於顧姑娘取出這封信的時候,是用手絹包著的,掌櫃的還以為她是隨手把手絹放在一旁,走的時候忘記拿了,待拿起來想送出去的時候,卻被裡頭的碎片紮了手,這才打開看看的。”
宋惜惜胸口起伏不定,怒氣在胸腔裡橫衝直撞,稍稍冷靜下來,她知道就算不是宋家,也會是蕭家,探子無聲無息謀劃刺殺,成功幾率極大。
隻是,這始終是滅門大仇,她怎能不震怒?
心頭的怒火,化作了殺意,明日,她會用不惜一切,把謝聽嚴這逆賊打個落花流水。
送走了金少東家,沈青禾當即寬慰宋惜惜,“不必動怒,明日便是清算的時候,師叔已在城外,沈家家主喬裝成秋蒙的模樣,明日乾戈一動,他再無翻身餘地,屆時什麼仇都報了。”
宋惜惜攥緊了拳頭,明妍的眼底儘是怒意,“我不解,為什麼要屠戮我宋家?”
老暉王信中沒說原因,但沈青禾細細一想也就明白,“他既然是要和西京結盟,自然是要斷西京在京城的探子,屠殺宋家,玄甲軍不會放過那些探子,將探子連根拔除,西京在京城無人,他便有資格與西京談結盟了。”
他看到宋惜惜眼底的痛,上前抱著她,“複仇就在眼前,不必難過。”
滅門的事情再一次被提起來,就是在她心頭上紮幾刀,此刻卻也隻能強忍淚水道:“我沒事。”
於先生眼底也有著深深的恨意和憤怒,“人命在他眼裡如同螻蟻一般,這樣的人當了皇帝,也定然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