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抖機靈的小廝跪在書房門口,哭喪着臉求罰。
時成逸沒罰他,是他自己要跪。
時成逸並未責怪小廝。
他知是自己的問題。
他獨自坐在書房裡反省,發現自己比想象中更愛重妻子,才會忽然失控。
抑或是他一直覺得妻子應該愛他,應該順他敬他,是以有恃無恐。
當這份倚仗變得薄弱時,時成逸就憤怒了。
尤其發現妻子已不止是在後宅轉悠,而是行過山河萬里,看過最美世間風景,后宅已經關不住了......這個發現令他更加慌亂。
再加之早前犯錯,心裡本就生了亂子,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絕境。
妻子才華橫溢,並因此為國效力大放光彩時,他還在默默無聞做着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時成逸內心很慌。越慌,越怕失去。
而另一頭唐楚君也去歇着了,懶得理跟屁蟲時成軒。
此刻時成軒正在女兒的院子里訴苦加埋怨,“都怪黃大人!是他誤導了我!”
沒得到女兒的應和,他又氣鼓鼓道,“還怪你哥哥,上次我跟他說‘楚笙先生跟你母親有染’,他就不會張嘴跟我解釋一句,說你母親自己就是楚笙先生?”
“嗯,出了事,都怪我哥,怪黃大人。”時安夏沒好氣,“反正怪天怪地怪冬天太冷怪夏天太熱,就是不會怪自己。”
時成軒冷,搶過女兒手中的湯婆子抱着打哆嗦,“不是呀!我也怪自己不該摻和時老大捉姦,可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們兄妹事事瞞着我!我要是早知道......”
“你要是早知道,只怕‘楚笙先生是你前妻’這個話題早就安排上了。”時安夏瞪他,“坐好,別抖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