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時成逸不知如何繼續下去,沉默許久后,才道,“素君,你若想和離,也等兒子女兒長大些。兒子還未考科舉,女兒還未出嫁......”
說那麼多,他只是不想和離而已。
於素君聞言終於放下畫筆,想了想,起身在時成逸面前鄭重行了個斂衽禮。
這是一種很正式的禮節,常在莊重場合使用。
時成逸的臉色變得慘白。
禮畢,於素君緩緩淡淡道,“妾身感念夫君當日恩情。您那個‘可’字,對於妾身而言,恩重如山。成親那日,妾身曾在心裡發過誓,此生夫君若欲娶平妻,妾身也認了。只要夫君不休了妾身,妾身就不會主動離開這個家。”
時成逸準備好的所有措辭和語句,在於素君這段話后都派不上用場,也起不了作用。
但他知,往日的濃情蜜意不復存在。
他們之間剩下的,只是過日子。
有時候失去了,才知可貴,才會懷念。
其實於素君沒那麼多閑功夫糾纏在情情愛愛里。她與唐楚君數次出入北宣部定稿。
終於在年關之際,《北翼天子鎮國門》驚艷問世了。
因得皇商捐獻銀兩,此書以迅猛的勢頭席捲了各州郡縣,乃至列國。
北翼幾乎所有明裡暗裡的驛道,都在為此書讓路。
這是史上唯一一次,戰役還沒打響,就已經鬧得諸國皆知,轟轟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