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6章
若不是池霜以命相脅,又得應付兵部那些來查問的官差,怕是連這偏僻的側院都不肯騰出來設靈堂。
正院那邊,池家爺們照舊日日笙歌,幾位少爺該赴宴赴宴,該狎妓狎妓,彷彿死的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旁支子弟。
“來人,杖二十!”時安夏的話如這秋日冷風吹過。
她命人搬來一把椅子,端坐在靈前,冷眼看着侍衛行刑。
也是想讓池越的亡靈知道,她在替他和他的長姐撐腰,朝廷在替他和他的長姐撐腰。
他的死,是有價值的,沒有被故意淹沒。
厚重的板子落在婦人身上,每一下都伴隨着凄厲的慘叫,回蕩在靈堂內外。
行刑聲驚動了整個池府。
不多時,池家老少陸續趕來,卻見他們個個衣着鮮亮,錦緞華服上綉着花團錦簇,腰間玉佩叮噹作響,與這素白靈堂格格不入。
尤其池三爺池奕榕衣襟上還沾着酒漬,顯然是剛從酒席上回來。
時安夏指尖輕叩椅子扶手,掃視眾人的目光漸冷,“池大人府上好生熱鬧,不知今日是什麼大喜日子?”
池老太爺這才如夢初醒,正要上前行禮,卻見醉眼迷離的池三爺池奕榕正歪頭打量公主隆起的孕肚,嘴裡還喃喃嘀咕着,“這月份怕是快生了吧......”
“放肆!”北茴一聲厲喝驚得檐下雨線都斷了軌跡,“見到公主還不行禮,胡言亂語是要藐視朝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