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8章
她們這個小圈子聚會頻繁,三天兩頭聚在少主府。連莫挽棠這樣少言寡語的人最近都來湊了茶搭子。
有時候唐楚君和於素君兩人要做《北翼天子鎮國門》的續冊,就關起門來在屋裡忙碌。
其餘人全聚在廳里院里,跟姚笙一起吃茶聊閑,賞花作伴。日子悠悠然,各人也便是漸漸出了自家那方後院。
此時,唐楚君默默翻着池霜留下的手稿,淚又湧上眼眶,看得入了神。
她突然一聲輕呼,“天吶,池夫人除夕晚上還被罰跪祠堂呢。”
幾人聞言圍攏過來。
鄭巧兒湊近細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桃符新換夜未闌,椒盤守歲宴方酣。堂前笑飲屠蘇酒,祠里孤焚柏子煙。磚噬骨,蠟凝咽,新裙暗染舊苔斑。忽聞稚子嬉鬧處,錯把三更作曉天。
真就是字字浸血!
“何止除夕,這上面記的,分明是隔三岔五就要跪祠堂。”
於素君嘆息一聲,“沒有親身經歷,寫不出這麼肝腸寸斷的詞啊。”
莫挽棠沉吟道,“我明白了。池姑娘除了是想延續父親一脈的香火,恐怕也是親眼瞧着她母親被婆母日日磋磨給弄怕了。”
唐楚君用手指細細摩挲詞稿,“這些詞若流傳出去,怕是不止要把池家推向風口浪尖,還會掀起一場對《女誡》《內訓》的重新審視。”
這也是時安夏擔心的問題,“從‘愚孝’會蔓延到‘愚忠’的討論,也不知這稿子,能不能被審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