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現實就如時安夏所言,時成軒根本就是爛泥扶不上牆,整天隻留戀後宅那點子事。妾室通房七八個,有時候一晚上要在好幾個院子軲轆轉。
但昨日陽玄先生不是說了,她兒子仕途順暢,將一飛衝天,位極權臣。後一轉念,難不成那私設的香案祭台,把她兒子的仕途真的衝撞得乾乾淨淨,一絲好運不留?
一時,又喜又悲,內心惶恐。想著定要請陽玄先生來化解一二,花多少銀子都不心疼。
時老夫人放下茶盞,拿起時安夏的手細細撫摸,“夏姐兒,難為你小小年紀就操心家裡的事兒。祖母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將來定要好好替你選一門親事。話說回來,世子之位雖隻是個虛的,但對你將來的親事定有助益。祖母老了,最大的心願也不過就是盼著你們好。”
“祖母的意思,咱們還得替父親搏上一搏?”時安夏睜著天真明亮的眼睛,溫軟又貼心。
時老夫人點點頭,“祖母本已有成算,待你哥哥再年長些,便直接......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就這麼走了。”說著說著,眼淚瞬間布滿眼眶,順著臉頰流下來。
這倒作不得假,畢竟時雲興嘴甜,總是哄得她開心。
那廝又慣會兩麵派,在外浪蕩無恥,回府便是一副才學滿腹又有上進心的模樣,不止蒙騙了唐氏,連時老夫人同樣蒙在鼓裡。
時安夏便是要撕了這層遮羞布,“我母親太過溺愛哥哥,為他挑選的貼身小廝全都是心術不正的東西,帶著他不務正業。孫女兒查過了,哥哥早就被各大書院除名,沒有哪位先生肯教他學問。”
“什麼?”時老夫人一時無法接受。
儘管孫兒人沒了,但在她心中,終歸是滿腹經綸的才華少年,更曾將興旺侯府的重任放在這孫兒身上。
現在告訴她,這竟是個不學無術、不務正業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