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站起身,朝時老夫人輕輕一福,“孫女兒恭敬不如從命。”
時老夫人瞧着寵辱不驚的孫女兒,心裡十分安慰。
有這行事膽色,還怕尋不到個好婆家?晉王妃的位置如今懸空,其實也不是不能想。
時安夏離開荷安院時,看見跪在地上已成雪人的陳媽媽,溫溫嘆口氣,“陳媽媽,你這又是何必?明松堂跪着不好嗎?非要跪在這冰天雪地中。我憐你腿腳不便,你卻不領情。”
陳媽媽也悔啊。早知如此,還不如去明松堂老實跪着。那裡好歹有柔軟的蒲團,更不用淋雪。
她一腔怒氣堵在胸口,卻不敢在臉上顯現半分。
她氣老夫人如此絕情。惹急了,她真就把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抖露出來,看誰吃虧!
時安夏對陳媽媽眼裡閃過的暗芒視若無睹,獨獨把視線餘光投向了跟在身側的南雁。
她見南雁從陳媽媽身邊走過,並未有任何異色。
既不關心,也沒有任何一絲憐憫。
時安夏放下心來,想必這時候陳金福還沒來得及花言巧語。她得盯緊這傻丫頭,省得她誤了終身丟了性命。
南雁這會子一門心思都在她們姑娘身上,此刻美滋滋,“老夫人竟然肯把掌家權交給姑娘呢!”
時安夏笑笑,“傻丫頭,沒那麼容易。這個家交不到我手裡。”
“老夫人剛才都說了呀。”南雁喃喃的,“難不成還能反悔?”
鄭媽媽笑道,“你們老夫人那就是一時衝動說的話,當不得真。等她緩過勁兒來,就會思慮再三。你且看着。”
南雁嘟着嘴兒,“哦。奴婢就覺得我們姑娘掌家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