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成軒身體坐直了點,又想了半天,“好像還有個叫吳林?”
“吳長林,前年進士榜第十。”
此人後來位居御史,出了名的冷麵不講私情,正直得讓人恨。
曾被榮光帝貶去漠州任知府,在那裡兢兢業業幹了五六年,愣是把鳥不拉屎的漠州打造成了北翼穩如磐石的邊陲重鎮。
她親自下旨把吳長林調回京的時候,據說漠州百姓十里長街下跪相送,場面十分感人。
時成軒來了興趣,“還有,還有個叫......黃月?”
“黃醒月,前年進士榜第六十二名。”
這個人有點意思。詩文一絕,傲骨清風,這是說得好聽的。
說得不好聽呢,則是雖寫得一手好文章,但人情世故極差,對時事也不關心,因此很難在朝廷有一席之地。
他很窮,卻以雙足踏遍北翼大江南北,遊走過萬千市井小巷。他知民疾,卻對民疾視若無睹,這導致他的仕途停滯不前。
說白了,給他個風花雪月或者遊記類的命題,他定能給你弄個華而不實令人驚艷的詩賦出來。但若應對治理國家的策論,他就顯得十分木訥。
這樣的人用好了,可以裝點門面;用不好,就容易壞事。
時成軒又說了幾個名字,均是時安夏的前世老熟人。
她便知,姜佑深看似沒幫忙,實則是在還她情。
也只有時成軒這等目光短淺的蠢人,才會覺得升遷是唯一出路。
上一世,時成軒在時老夫人的操作下,利用她這個晉王側妃的光環,從禮部調去吏部,很是風光了一陣。
結果惹了大禍,連累她也舉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