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雲起微微一笑,彎身進了馬車。
時婉晴板着一張黑臉,不甘心地疾言厲斥,“時安夏,我看唐楚君教得你這般不懂禮數,你就別想嫁進好人家。”
隔着一層帷幔,從里傳出時安夏庸懶又淡漠的聲音,“借您吉言。”
隨着這四個字出口,帷幔升起,精美雕欄的馬車窗緩緩打開,從里潑出一杯溫溫的茶水,淋了時婉晴一頭。
時婉晴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立在風中顫抖。
時安夏道,“說話就說話,最討厭有人當著我的面說我母親和我哥哥不好。本姑娘不喜歡教人做人,但有的人不教不行。”
時婉晴發出驚天動地哭吼聲,“啊!啊啊啊!時安夏!”
時安夏看小丑一般看着時婉晴,“當家主母沒點當家主母的樣子,也不知道你們邱府是怎麼容得下如此當家主母。”
時婉晴吃了侄女兒的心都有,想衝進馬車打人,被她兒子邱志言一把抱住。
邱志言勸道,“母親,算了,點卯要緊,一會兒該遲了。文蒼書院不等人。”
時婉晴死死瞪著兒子,恨兒子不給自己出頭。卻也知道再耽誤下去,就會錯過文蒼書院的點卯時間。
時安夏的馬車已穩穩而行,陳淵騎了一匹高頭大馬隨行在側。
後面跟着一輛馬車,載着北茴等人以及一大堆禮品。
一陣冷風吹來,時婉晴頭上臉上的茶水滑進頸項,涼得刺骨,眼睛紅得要滴出血來,“言兒!你要爭氣!你一定要壓過時雲起拿下今年的狀元!”
邱志言心頭又是狠狠一顫,一種力不從心感油然而生。
他低下頭,輕聲道,“母親,表妹所說的‘黃老夫子’,會不會是黃萬千大儒?”